#考研[超话]#曾曾你好,一战考生现在专业…来自考研的小曾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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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推送的是一篇特殊的文章,我们的一位博士在读作者,写下了他在读博期间抑郁、并与抑郁对抗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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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希望通过这篇文章,让大家关注研究生们的心理和生活状态,关注研究生群体面临的压力以及这背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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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都称为“研究生”,所以我们在内文不明确区分硕士、博士,而是以“研究生”作为统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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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讲述的对象,包括硕士、博士、硕博生等。


我,生物博士在读,六个月前,我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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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听过很多因抑郁离世的明星,比如前段时间的崔雪莉、具荷拉。在为他们感到惋惜之外,很多人也意识到,抑郁没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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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这样一个群体,很多人也经历着难以想象的抑郁折磨,却往往被人们忽视,甚至被质疑。他们就是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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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时间,我就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抑郁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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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抑郁的原因不需要多么特别,抑郁也从来不是一个原因造成的。当它们纠结在一起如山洪猛兽一般的来袭,心态崩溃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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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电视剧里那种深夜痛哭、抱头大叫的“狗血桥段”,起初我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甚至没有在意。但在短暂的心情沮丧以后,失眠随之而来。

《小欢喜》中的乔英子被确诊为中度抑郁,严重失眠

从最初每个月失眠三五天,到后来每周失眠三五天。每个失眠的夜晚,我都会使劲闭着眼睛。装睡其实还挺痛苦的,眼睛闭得越紧,大脑就越活跃,根本不受控制。

眼前电影般闪现那些让我感到不快的时刻,一遍遍虚拟自己跟导师吵架吵到不可调和,然后潇洒退学的场景。不得不说,这样想想还挺爽。

可是暗爽过后,总要面对现实生活中的昏沉以及不安。

我只能用压力太大,需要休息进行自我暗示,并告诉自己坚持一下,过了这段时间,一切就会好起来。

但坚持等来的并不是失眠好转、心情平复,而是彻夜的皮肤奇痒,宛如《痒》唱到的“越搔越痒”。痒感只在晚上出现,偏偏在终于想睡的时候,与失眠狼狈为奸,夹击本就精神脆弱的我。

我游荡在灿若白昼的不夜城,看到的却是灰蒙蒙的灯,和灯下自己狼狈的影子,感觉世界的色彩消失了。不是看不到,而是感不到。

ted演讲抑郁症的体验,“我的脑海中进行着一场葬礼,悼念者络绎不绝” / bilibili

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一个月以后,我意识到这绝不是简单的心情不好。于是我将我的情况告诉了一个学心理学的博士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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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进行了贝克抑郁量表测试(bdi)。测试结果:轻度抑郁,中度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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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也告诉我,量表的测试结果只是临床诊断抑郁症的参考指标之一,让我不必太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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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结果后我更加确认情况比预想要复杂,所以在朋友的建议以及阅读了一些关于抑郁症的文献后,我给自己规定两个月的时间进行调整,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就去寻求专业 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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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开始去了解抑郁症之后,我才惊讶地发现,抑郁症,在研究生群体中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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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抗抑郁的艰难道路上,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抑郁中的研究生,你们并不孤独

如果我提到这些人,陶崇园、陆经纬、侯京京、陈慧祥,大家听说过几个?这些饱受抑郁症困扰的研究生,最终选择用死亡的方式结束这一切,又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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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研究生的压力,人们要么不关注不在乎,要么熟视无睹,甚至还有人觉得这群人是“读书读到牛角尖儿”,“小题大做不抗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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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家庭和朋友,方方面面的不理解,加剧了研究生的无助。研究生教育看似风平浪静,高产的文章,喜人的数量,“大跃进”式的发展,背后却是以精神上的伤害为代价。

很多人以为研究生是做科研创新工作,实际上却可能是不断地重复实验

有人会说,现代社会竞争压力都大,单独将研究生群体拎出来太小题大做。但研究显示,研究生群体中焦虑和抑郁的发生情况是普通人的6倍以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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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权威杂志《自然》每隔两年会对全球的研究生进行一次调查,2019年有超过6300名研究生参与了调查[2],其中有近700名来自中国。结果显示,全球范围内有36%的研究生曾因为压力导致的抑郁去寻求过 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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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仅是因为抑郁而寻求 助的比例,有多少人在抑郁中独自煎熬,没有及时获得 助,又有多少人在煎熬中不得解救,而走向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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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小型研究的调查结果让我感到害怕。调查显示,7.3%的调查对象曾想过去自杀;2.3%正在计划自杀[3]。

有的研究生同学,因为担心无法毕业,患上了严重的抑郁或者焦虑

以上内容我只想告诉大家,研究生的压力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教育疏漏、个人案例。这种不良的精神状态在研究生群体中正如同瘟疫一般散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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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处于巨压下的研究生,真的不值得被关注吗?

发不出论文,如同身在冷宫

不得不说研究生的地位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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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是一名学生;其次,你是真正劳动在科研一线的准“科研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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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们至少面临两方面的压力:作为学生随之而来的成绩、毕业、就业压力,以及科研任务带来的竞争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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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成绩也好,还是科研任务也好,最终都会归结到一个点,sci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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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不太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会被一篇所谓的“论文”逼到精神崩溃。

密歇根州立大学的一位博士,将自己申请奖学金、论文投稿的拒信做成裙子穿在身上

这么说吧,没有文章的研究生,就宛如没有子嗣的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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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为了生下一儿半女,因为只要有了孩子,就会多丝保障。对于研究生们来说,有了文章,无论你未来作何选择都会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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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文章不是你想发,想发就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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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可能会在残酷的竞争中失去孩子,或者怀上死胎,在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后,孩子却未能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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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也是一样的道理,有多少人没日没夜的将时间花费在自己的课题上,经历种种磨难,可最终发现课题假设不成立,“胎死腹中”,除了将时间和青春与死去的课题一并埋葬,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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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高的年级让你无望在毕业前孕育一个“孩子”,而新进入实验室的同学无论时间还是精力都更多,这让人如何没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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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无子的妃子不会得到皇帝的宠爱,在后宫中生活的举步维艰;而常年没有实验成果的研究生,也没有办法得到导师的青睐,只得低眉顺眼,灰溜溜生存。

读研期间发不了sci论文的研究生,相当于在后宫“争宠”没孩子的嫔妃 / 《甄嬛传》

当然如果娘家有背景,皇帝也会把别人的孩子抱给她养。如同深受导师喜爱的研究生,也有机会将别人的文章,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并以此为跳板,从此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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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后宫,争宠很重要。在实验室,亦是如此。作为“冷宫”研究生,我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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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仅仅是来自于实验室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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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学校和导师将文章作为考核毕业几乎唯一的标准,没有文章,等于无法毕业。延期毕业成为了一种无奈又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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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同学朋友已经成家立业,有车有房的时候,你很可能因为延期太久且没有文章而被“扫地出门”,而且是被扣发学位证的“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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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到底是接受训练的科技储备力量?还是发文章的工具?

一个合格的研究生,面临的通常是读不完的论文和书籍

根据教育部的统计数据,2018年全国研究生在校人数273万,毕业人数达到60万[5]。预计到2020年,在学研究生人数要达到290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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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竞争更加激烈,要想让这些人都有文章,可能吗?没有文章的数量庞大的研究生,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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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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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研究生的学习,只有“鸡汤”告诉你,有文章有多好,却没人说过没文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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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的整个生涯,似乎都在为了文章拼死拼活。

研究生生活,比996还辛苦

和你一样需要文章的,还有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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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嫔妃依赖皇帝,而实验室里,导师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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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调查指出,有相当一部分研究生对自己与导师的关系,并不满意[1][4],甚至受到过来自导师的霸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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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对中国的调查中,被霸凌和被歧视的人数比例相比更少,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研究生没有遭受过不公正待遇。

浙江大学社会学系的冯钢,在自己的微博上说,“拼死喝酒的意志”是某学生的骄傲

我大胆猜想,可能是我们对什么是霸凌并不了解,或者已经对霸凌习以为常而不自知。

国内很多实验室,宛如私人工厂,学生们明里暗里会将自己的导师叫作“老板”,甚至有的导师会直接告诉学生,“导师和研究生,就是雇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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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导师,在其他导师和学生的面前,对自己在场的研究生做出评价,简简单单两个字——“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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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学生,或者说是一个人,我可以想到很多的词汇来形容,勤奋,努力,上进,虚心……而“好用”绝不是其中之一,因为能被“好用”来形容的,是工具。这让我想起了《摩登时代》里只会拧螺丝的流水线工人。

卓别林扮演被资本家剥削的拧螺丝工人,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干活机器 / 《摩登时代》

当学生被导师这样看待,两者之间还有公平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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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自然也有导师的压力,研究生也应该分担科研的部分压力,但是哪些需要学生承担,承担到何种程度,以及如何保障两者之间的平等关系,却是我们应该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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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与导师之间微妙的关系,生活和工作的不平衡,也是研究生压力过大的原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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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很多研究生同学都表示,读研之后,几乎没有私人生活。“996”工作制对很多研究生来说简直是奢望,因为他们花费在实验室的时间绝不低于“99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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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己的生活,意味着无法从压力大、任务重的工作中得到休息和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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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超长工作、昼夜颠倒的情况几乎已经是很多研究生的常态[1][2][4]。就连著名院士施一公在公开场合谈到研究生的基本素质时,都将“时间付出”放在了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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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在科研领域,大家要以“过劳工作”和“超时加班”为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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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导师为了保证工作时长,甚至在实验室里装上指纹打卡器以及监控摄像头,目的究竟是出于“督促”,还是“强迫”?

工作中的过劳工作还可以申请加班补贴、调休,研究生全周全天无休止的工作

在这里解释一下,作为一名生物民工,我对于不同实验习惯十分尊重,如果你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状态非常满意,那么恭喜你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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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非常理解科研竞争中“快人一步”的重要性,因此并不排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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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这种不得已,作为一种正确的价值和评判的标准,并要求所有人接受并适应,本身就是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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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处在这种价值体系内的人,习惯性将其一以贯之,层层加固。

收入低没退路,堪比签下卖身契

何况,超时工作背后,并没有建立完善的支持体系和补助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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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研究生来说,超时工作是日常,额外补助只存在于幻想。很多人的补助甚至不足以支持日常生活开销,很多导师甚至还会克扣研究生的补助,少发甚至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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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身边的同学朋友,想想自己父母一把年纪还要补贴自己,压力如影随形。

奇葩说辩手庞颖提到28岁读研究生,一穷二白,焦虑真的在所难免 / <a href=’https://weibo.com/n/九爪小蟹’>@九爪小蟹</a>

作为盛传的“四大天坑”专业,他们除了要担心研究生期间的生活费,还需要担心研究生以后的生活和就业问题,雪球只能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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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所在的生物专业来说,收入水平并不乐观。即使拿到的薪水“相对”较高,也不能跟这些年的高强度付出成正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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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高,付出多,收入少,这就是博士的尴尬现状。尤其是海归大量回国,让原本拥挤的研究生市场竞争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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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更多,产出不差,因为没有海外经历而被用人单位嫌弃,成为了土博士(国内读博)的困境,也加剧了他们的紧张感。

每年都会有几十万的研究生毕业,挤入就业市场中,压力不可能不大 / 希帕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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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肯定会有人想,念不下去就退学呗,难道是签了卖身契的杨白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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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学,对于很多研究生来说,比如我,是一天里会闪过800次的念头。但是退学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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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硕博连读生,学制是5年。相比于先硕士(3年)再博士(3年)的方式,硕博生似乎节省了一年。但是,硕博生通过考核转博,中间不颁发硕士学位,只在博士毕业后颁发博士学位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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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退学,不仅是浪费了几年时间精力,连硕士学位都拿不到,只能以非应届高龄本科生的身份参与就业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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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说过很多家境殷实的同学,有底气选择转硕或者退学,但是对于更多寒门学子来说,回头的成本根本无法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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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他们越被迫接受不公正待遇,也就更容易陷入抑郁的困境。

关于“抑郁”,可以做些什么

写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研究生们所面临的抑郁,并不是个人“矫情”、“想不开”,背后实在有很多现实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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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状况已经有了很大改善,上个月测试,情况已经恢复了正常。在这里我并不会详细分享我对抗抑郁的过程,因为每个人的状态不同,解决办法也不会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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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几点我认为是共同的,大家可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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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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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能找到懂你境遇的倾诉对象,着实有些困难。但是,我还是建议大家要学会“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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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不是很建议大家和父母倾诉自己的状况,因为父母或许对抑郁的理解还停留在“神经病”的层面。陪朋友去医院的时候,我就亲眼看到一个父亲对自己患有抑郁症的女儿几乎破口大骂。

在电影《82年的金智英》中,金智英就有抑郁症状,而她的婆婆则并不理解

父母不懂你的状况,看似冷酷,实则必然。对于他们来说,抑郁症本就很少见。有研究证实城市发展和抑郁症发生有着紧密的联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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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或许会想,导师有更加丰富的人生经验也许能倾诉。但是,事实却远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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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学生担心暴露自己的压力会让导师产生负面看法。另一方面,导师如果跟学生沟通不畅,也会加剧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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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说“天下导师”一般黑,也不是说研究生抑郁错都在导师。有的学生也会找导师好好沟通,反正我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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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国家,学生之间会成立“互助会”,在这里大家可以分享经历,诉说痛苦以及寻求 助。但我周围几乎没有听过这种实体互助会,哪怕是线上交流群,一旦得到上级“关注”,随即会被勒令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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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倾诉,只是看似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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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寻找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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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爱好,非常重要。尤其是一些动手活动,会极大的缓解内心的焦虑,让你感到快乐。我个人就从画画以及粘土中找到了极大的乐趣,甚至有点欲罢不能,算是我在抑郁期间的一点收获。

超轻粘土制作海绵宝宝,这样的活动会让人内心感到平静 / bilibili

在这段时间,我还开始科普文写作。原本写科普文只是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要过度地关注于实验、毕业这些让我心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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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次意外的机会,我竟然靠写科普文赚到了一点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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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不多的稿费对于我自信心的恢复至关重要。有钱能不能使鬼推磨我不知道,赚钱能让我快乐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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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事情败露,老板在组会上当着实验室所有人直接否定了我写的文章,并勒令停止,但是恢复的自信没有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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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大家要放弃学业去赚钱才能改善情绪,只要是能找到让自己开心的爱好,都会让你感到生活不易,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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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寻求专业 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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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 助无疑是最能有效的 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专业心理咨询,抗抑郁药物的使用,可以最直接改善你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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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是我们个人能采取的应对抑郁的措施。但是研究生的抑郁问题,并不只是需要个人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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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显示,中国博士生有40%寻求过 助[4]。然而在那些寻求过 助的人中,只有10%的学生在学校得到过有益的 助,而在世界其他地区,这个数字是28%[2]。

大多数时候,你只能看到研究生们拼命学习,却看不到他们背后承受的心理煎熬

在美国很多高校的主页上,都会有心理咨询的项目。很多美国高校都会定期发布学生心理及精神状况的调查报告[10][11][12],有的放矢的采取措施保障学生的精神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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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目前很多研究所和高校也认识到了此类问题的严重性,并开放了心理咨询的渠道,有了开始,也就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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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的心理状况、工作压力、就业环境等,很多并不是只靠研究生自己就能解决的,他们还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支持。而不是只能等鲜活的生命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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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正视这些现状,即便是个人的悲剧,也会被时间盖上一捧黄土,无论它曾是怎样鲜血淋漓。

[1]evans, t. m., bira, l., gastelum, j. b., weiss, l. t., & vanderford, n. l. (2018). evidence for a mental health crisis in graduate education.?nature biotechnology,?36(3), 282.

[2]woolston, c. (2019). phds: the tortuous truth.?nature,?575(7782), 403.

[3]garcia-williams, a. g., moffitt, l., & kaslow, n. j. (2014). mental health and suicidal behavior among graduate students.?academic psychiatry,?38(5), 554-560.

[4]woolston, c., & o’meara, s. (2019). phd students in china report misery and hope.?nature,?575(7784), 711.

[5]各级各类学历教育学生情况.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6]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十三五”规划

[7]woolston, c. (2019). a message for mentors from dissatisfied graduate students.?nature,?575(7783), 551.

[8]lambert, k. g., nelson, r. j., jovanovic, t., & cerdá, m. (2015). brains in the city: neurobiological effects of urbanization.?neuroscience & biobehavioral reviews,?58, 107-122.

[9]lambert, k. g. (2006). rising rates of depression in today’s society: consideration of the roles of effort-based rewards and enhanced resilience in day-to-day functioning.?neuroscience & biobehavioral reviews,?30(4), 497-510.

[10]task force on student mental health and well-being.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2018

[11]the mission of the graduate assembly is to improve the lives o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 graduate students and to foster a vibrant, inclusive graduate student communit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

[12]smith, e., & brooks, z. (2015). graduate student mental health 2015.?tucson: national association of graduate–professional students and the graduate professional student council, university of arizona. retrieved august,?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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