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高校X丑闻曝光为什么学历越高,越容易被PUA研究生王攀早稻田…(一高校园)

一位正在日本留学的朋友说,最近他们吃瓜吃疯了。
哦不,考虑到事件的严重性,或许不能用“吃瓜”来形容,该说是保持高度警惕和高度关注才对。
说是在高校中发酵了一个月热度不减,至今偶尔还会收到亲朋好友迟来的关心:“你还好吗?你的导师没有这样对待过你吧?”
。。。
不过在国内除了特定的留学生圈子外,我没有看到过关于这件事的讨论,所以我想可以拿出来和大家聊聊。毕竟,虽然不是人人都在学术圈,但大学离我们真的不远。

事情发生在日本最著名的私立 早稻田大学。
校内一位25岁的男学生,将女导师和学校同时告上法庭,要求赔偿750万日元!
男生控诉,他被女导师强迫发生性关系,还要 女导师准备晚饭、接送孩子、辅导作业。。。
是的,女导师不仅是大学副教授,还是个有夫之妇,一位母亲。
而男生在其霸凌之下,俨然一个当代家奴,过着备受屈辱的日子。

(日推报道)
男生是97年的,日美混血,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美国人,在美国出生,国籍日本。
他在2014年入学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学部,2018年读硕士,2021年开始攻读博士。
算一算,17岁人家还在读高二,他已经考入名校;24岁人家还在考研,他已经开始读博,称得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男生透露,大约是从2017年2月起,担任指导老师的女副教授开始把他当作恋人一般对待。
那个时候他才20岁!
2017年3月,女导师指名男生跟她一起去中国台湾出差,在酒店里强迫男生发生了多次性关系。
2017年6月、7月、11月出国参加学术会议,女导师同样带上男生,安排住同一间客房,发生关系。
甚至在已婚有孩的女导师家中,在大学的研究室里,男生都会被强迫那啥。。。
两人之间的那种关系,以至少一两周一次的频率,持续到2018年夏天左右。
至于为什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会被大了他不止一轮的中年女导师强迫,男生是这样说的:
“当时20岁的我没有性经验,面对导师提出的要求,不敢拒绝,只能一味顺从。”

除此之外,男生还被女导师疯狂压榨劳动力,指使他做各种杂事。
包括但不限于 人接送孩子上学放学,辅导孩子学习,准备晚餐。
女导师的丈夫不知道是神经大条到看不见异常,还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愣是不反对也不制止。
与此同时,女导师本人也多次警告男生:“不可以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因为,这算是丑闻了。”
久而久之,男生在精神方面愈发痛苦,发展成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一度考虑过自杀。

男生不是没想过寻求外界 助。
其实早稻田大学在这方面设施很完善,专门有个“骚扰防止委员会”,处理的就是校园里的性骚扰事件。
2021年3月,男生终于鼓起勇气把女导师给举报了,请求校方展开调查。
第一次举报,男生自己拿不出有力证据,再加上女导师坚决否认,骚扰防止委员会很快给出了裁决,判定女导师没有做出骚扰等违法行为。
男生对此结果表示不服。
同年8月,早稻田大学设立第三方委员会,展开第二次调查。
在这一次的调查中,女导师倒是略有松动,承认了去国外出差时和男生住过同一间房间,也的确安排男生干了很多私人活儿,比如 她照看孩子。
但即便如此,因为始终没有拿出决定性事实证据,早稻田大学给出的结论依然是:女导师没有过性骚扰行为。
谁主张谁举证,你举不出证据就没法给人定罪,从这一点看,早稻田大学其实没做错,不然在这学校里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摧毁另一个人的名誉。
无奈之下,男生只好向东京地方法院起诉女导师和学校,索赔750万日元。
3月25日,他以视频连线的方式出席了记者会,说道:
“我已经别无选择。”
“早稻田大学骚扰防止委员会和第三方委员会的调查,毫无公正和正义可言。”

(视频连线记者会)
一些日本吃瓜网友在社交平台上声援男生:
“我朋友也曾告发遭到性骚扰,但未予处理,就退学了。对于大学来说,一个学生的话语太微弱了。”

“职场和学校都一样,出现霸凌或骚扰,总会给出调查结果是不存在这个结论。漠视弱者的风潮,是日本社会独有的吧?”

。。。
听完朋友的转述,群里一时众说纷纭。
有人好奇女导师是怎么强按牛头喝水的:青年男子和中年女子力量差异放在那儿,难不成男生被导师下了药?不然为啥不情愿也不跑?
有人认为事件有疑点:保持每周1-2次性关系长达几年,不至于任何证据都没有,女导师压榨男生劳动力是真,性骚扰却不一定,最大的可能会不会是男生不堪忍受诬告了个大的,想让女导师受到惩罚?
也有人说性骚扰取证确实困难,女导师两次前后不一的陈述也确实耐人寻味。而且一已婚女带着男学生出去开会和人开一间房,这是人干事?这不也是一种骚扰吗?
但不论真相究竟如何,至少女导师也亲口承认了某些事,她对男生的态度和行为已经超出了师生关系边界,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我说我想以这件事为引写一篇文章,聊聊高校中类似上对下的霸凌现象,毕竟这年头剥削学生的辣鸡导师比例似乎越来越高了,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比早稻田更突破底线的事,在国内也不是没发生过。
群里立刻就有朋友问我,怎么看待西安交大一附院女研究生在规培期间自杀的事情。
我一查,这是今年4月2日才发生不久的。。。
关于这件事现在暂时还没看到校方和警方的官方通报,所以我只能整理女生校友提供的信息。

大概是说,这个女生的家庭条件不太好,父亲去世母亲改嫁,被爷爷奶奶养大,在西安一所很不错的医科大学内分泌专业读专硕,今年是研二,平时也挺活泼开朗。
但在她规培期间,带她的老师脾气非常差,骂人侮辱学生的事迹全院闻名,经常对她打压斥责,甚至辱骂她的家人和人格。
最严重的一次,因为收治的病人去世,老师直接把病历夹摔在女生脸上,说病人的死都是她的责任,要让她在整个陕西都找不到工作。
女生不堪长期被羞辱,终于在一次夜班后,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这是非常决绝的自杀方式,很难被抢救。
。。。
这位女生的遭遇让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位叫陶崇园的同学。
陶崇园生前是武汉理工大学在读研究生,四年前他坠楼身亡。
随后陶同学的家人在网上控诉其导师王攀的种种霸凌行为,拿出聊天记录为证,揭发王攀占用陶崇园大量个人时间,要求他做私人家务、上门洗衣、买饭送户。
甚至,王攀还要求陶崇园称呼他为“爸爸”!

当时王攀恬不知耻地为自己辩护,说让学生叫爸爸是他们师生间独特的语言系统,“有时候看起来疾言厉色的言辞,实际上是一个心理学小测试”。
呕了。
公安机关调查陶同学的死因结论为高坠死亡,排除他杀,不予立案。
导师王攀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上的责任,他还能心安理得地当着武汉理工大学自动化学院教授,只是被暂时取消了硕士研究生招生资格。
生于71年的王攀学术生涯还很长,互联网又没什么记忆,20年底,武汉理工就已经试探性地对他恢复招研资格作出了公示。
虽然在陶同学亲属和一小部分网友的坚持抵制下公示很快被撤销,但可以预见,未来王攀仍有极大可能重新获得招生资格,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祸害下一个学生。

在学术圈,类似导师对学生的霸凌可谓普遍。
我记得2020年nature发布了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全球57%的博士后都遭受过导师的权力压迫。
合着被导师剥削过的人数都过半了,没经历过的已经算少数幸运儿。
今年3月,还有人曝光原深圳大学教授胡明伟以不让毕业为由对学生进行威胁控制。好在深圳大学研究生院处理迅速,在3月18日就暂停了胡明伟的硕士研究生导师工作。

就连我们这个微信群中都有深受导师之苦的现成案例。
据一友人小p吐槽,她读研期间的导师是个脾气和学术水平不知道哪个更差的渣导,只会在没有技术含量的地方对学生吹毛求疵,看到论文大章格式是“一、”不是“第一章”都会大动肝火地骂,辛辛苦苦写了五六万字的论文连送出去的资格都没有,永远拿“不会签同意答辩”来施压。
小p申请入党需要集中培训几天请假也不肯批,反倒将她喷得一无是处。
读研那段时间,是小p人生中精神状态最差的日子,每次联系导师都不受控制的耳鸣,发冷汗,胃疼。
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孩子每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全天下最废的废物。
小p说完,本群学历最高的小z站出来了,他表示他在博导那损失的倒不是精神体力或尊严,而是钱。
为老板买这买那叫代驾甚至加汽油,杂七杂八的费用一次也没有报过,连最起码的补助给得都很抠门。
但当时小z被洗脑得完全不好意思开口要回,仿佛一旦开口提钱就是白瞎了导师的亲切照拂和良苦用心,就是没有大格局。
现在脑子转过来,想想开始后悔怄气,感觉那几年自己仿佛是活的大冤种,pua受害者。
朋友们听完感慨万分:你说你们也是人格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了,为什么在导师跟前就像失了魂一样?
为什么高等 高知高智的学生也容易陷入这种“无法摆脱”的漩涡呢?
原因不难想象。
因为恰恰是高等教育始终在强调,你要跳出舒适圈,你要上下求索,你要学会接受和忍耐让自己感到苦的东西。
这会让人在潜意识里混淆搞科研本身的辛苦和渣导带给自己的痛苦。
国内文化环境还有独特之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概是中国师生关系最传统的诠释,影响深远。
当代导师和学生之间仍留有这种传统师承关系的印迹,且导师所教授面对的学生人数越少,这种影响力也就越明显。
这让师生关系同时也像是一种伦理关系,非常容易造成双方界限模糊。
在这种“师生一家亲”的关系指导下,有的导师会毫无愧疚感地向学生宣泄情绪,口无遮拦,或让学生替自己处理很多与学术工作无关的私人事务,并认为理所应当。

(清 焦秉贞《孔子圣迹图》)
但你要说这种霸凌,都是有预谋、有套路的吗?
也不尽然。
很多时候上位者看不到自己究竟对别人做了什么,而当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破坏性时,也会感到震惊和后怕。
在小p和小z看来,他们曾经的导师未必就有pua学生的主观故意。
把学生的心态骂崩了对当他导师的有任何好处吗?
穷学生的荷包就算全榨干又能榨出多少,都当教授的人了至于看得上他这点小钱吗?
之所以仍那样去做了,更多是因为无意识。
小p的导师口吐芬芳时说不定心里想的还是“严师出高徒”。
小z的导师频频让学生掏腰包,但或许压根没把这些细枝末节放在心上,哪能考虑到学生恰恰就指着这点小钱活着了。
况且硬要说的话,“偶尔突破一下师生关系的边界”本身无可厚非。
我也当过学生,读大学的时候同样有关系不错的老师,在她工作特别忙的时候我也会 她取私人快递或者带份午饭,难道我会觉得她在欺负我吗?
并不会。
因为我做这些完全是自愿的。
我 她取快递带午饭就像 室友打热水一样,关系好所以顺手 个忙而已。
而我 她做任何私事的前提是我有空闲,如果哪天我没空去做了,她也不可能逼着我去为她服务,否则就给我穿小鞋。
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份外的事学生可以做,但不是必须做。不是上级导师仗着自己的权力,让学生感受到如果我不遵从就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那么学生,尤其是那些还没学会说“不”、害怕拒绝权威的“乖学生”,该如何让上位者意识到问题所在,迈出打破权力控制、摆脱精神困境的第一步?
一条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反问。
在被导师激烈的言辞轰炸时,不要怕,反问他:“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在被导师要求去干那些你不情愿的份外活时,反问他:“不好意思,能否请您再说一遍?”
当上位者不会关心你的感受只想要自顾自表达时,这样的反问可以中断他的控制,让你们都获得一段喘息时间,去想想他刚才到底对你输出了些什么。
当然,以上仅仅针对无意识的pua。
如果导师的霸凌行为主观上就带着恶意呢?
那些坏透了
又一高校X丑闻曝光为什么学历越高,越容易被PUA研究生王攀早稻田…(一高校园)插图
的骚扰压榨,当导师真拿学生的学术发展路径来威逼利诱,试图对学生实施控制时,作为弱势一方,又该如何应对?
心理机制。
与社会职场上的pua不同,象牙塔里导师对学生的pua,往往不是为了从对象身上榨取血汗利益,而是为了享受“罔顾受害者意愿,操纵其精神和思想,肆意摆弄其人生”的权力快感。
他们的侵略行为,不仅仅是满足索取的欲望,更重要的是展示“自我的权力”。

所以要明确,受害者被导师霸凌,与他/她本人什么性格、什么长相、什么学术水平、什么言行举止以及导师本人的处境,没有必然联系。
不幸深陷其中,当务之急是不要自我怀疑,自我苛责。
掩盖手法。
早稻田女导师对男生以“恋人”相待。
王攀要求陶崇园喊他“爸爸”。
19年,中央美院的9名学生实名制举报导师姚舜熙对她们有过性骚扰和赤裸裸的威胁。而姚舜熙曾对多位女生说过这样一句暧昧的话:“读我的研就别找男朋友”。
所以发现了没?
这些猎食者很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手法,往往会以某种“亲密关系”作为包装和掩盖。
甚至很多情况下,即使加害者本身不主张这是多么非同寻常的特殊关系,被害者为了合理化自己的遭遇,也会洗脑自己应该接受这一切,并对加害者予以情感回馈。
典型例子就是房思琪被李国华侵犯后,不断暗示自己是爱他的,以减轻心理负担。
然而,作者林奕含以生命为代价告诉我们,这样的自我欺骗依然是巨大的心理伤害。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作者 林奕含)
名义上的亲密关系还能让他们避免以违法犯罪的罪名被制裁,或者被曝光之后也能依靠舆论搅浑水,妄图摘掉自己身上失德的标志,将大众的审视目光转移到受害人身上:
“他们会不会真的谈过恋爱”
“学生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像仙人跳”
“学生一开始一定也有所图谋,不然为什么早不拒绝早不举报”
而一旦有迹象表明这些学生曾经“半推半就”“有意迎合”,加害者就会立刻摇身一变成为“受害人”,不仅能逃脱罪责,甚至还能吸引一堆支持者。
所以很多所谓的“大佬”能够肆无忌惮,正是因为深知有人会自动为他们寻理由开脱。
几位友人听闻早稻田丑闻事件后下意识的猜测评论,就是最直观的佐证——虽然他们本无恶意。
会pua学生,但是手段又没有过分到停职进局子的渣导,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防范?
有,而且办法不止一种。
用魔法打败魔法,这里支几个“邪典”妙招:

大家都知道,导师手里最大的牌就是延期学生。
但延期学生会影响他下一届的招生指标,影响他在同僚中的风评,影响他的升迁,影响他课题组的氛围。
总之,对于不同的导师,延期学生对他们的影响程度大小不一,但是几乎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所以如果渣导各种故意不给你开题立项,不给你指导,非暴力不合作,以此对你进行威胁控制时,先认识到真要延期你对他也没好处,莫自乱阵脚。
然后直接开启战斗模式,踏破他办公室的门槛,让更多人知道你是真的努力刻苦主动上进,如果被延期那是真的不合理。
借助公众场合中他人的旁观监督,消解他肆意妄为的权力。
各种聊天对话记录也都要保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夜里十二点找你干份外的活,活也不难,但就是十二点找你。
为什么?
很简单,看你听话不听话,好用不好用,进而摸清你的底线,好进一步压榨你。
对于这种压力测试,别慌,深吸一口气,订个大清早的闹铃,赶紧睡觉。
然后第二天准时起床,回消息:导师不好意思,今天有时六点就起床了,昨天睡得特别早。
注意,千万别透露自己的生活规律。就是要充满不确定性,就是要“熵很大”才行,为以后的拖打下坚实地基。
即便迫不得已拖着拖着再做了,也要装出“我很努力但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会办砸”的蠢萌样。
让渣导感受到你是真特么不好用啊,怎么压榨你比压榨其他人要多费三倍力气?
你也就相对安全了。

去医院做全方位体检,血常规、彩超、ct、核磁、心肺肝肾全套。正常人谁还没个脂肪肝、囊肿、贫血、心律不齐、高血压、血脂稠、结石、血管梗塞、小结节啥的,只要医院给出个沾边的诊断证明就行。
病情对外一律往狠了说,闲聊时,隔三差五在课题组里念叨念叨,没事就来点钙片、维生素胶囊、保健品冲剂啥的,专挑渣导跟前晃或者人多的时候喝。
收到明显过界的消息、暗示,该不搭理不搭理,别怕渣导问起来,问就是身体不舒服、难受、缺精力、没留意。
演好病娇林妹妹,让渣导想霸凌你之前还得犹豫犹豫,掂量掂量。
毕竟,刺激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会吐血给他看?

毛主席说过,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诚然,目前尚未有健全的法律条款可以约束研究生导师的权力。
研究生能不能毕业,能不能发文章,能发什么样的文章,仍然牢牢攥在导师手里。
但那又怎样?
战略上藐视他,别太把他当回事。
人生路漫漫,不要不珍惜这两三年时光,也不要把它看得太重,重到足以决定整个未来。
不幸遇到渣导师,不论遭遇到怎样的摧残、打压、霸凌、骚扰、践踏,在心态上,万不能有放弃自己生命的想法。
因为这两三年的恶心在一辈子的风华中是那样微不足道。
要记住,这个世界很大,很美好。
区区一个渣导罢,哪能阻挡未来的你去拥抱这些美好?
– end –

您可能还喜欢...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